2013年01月03日10:13起源:漢網-武漢晚報 龔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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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題目

千萬富婆甘做月薪千元環衛工 隻為給子女做榜樣

昨天是2013年第一天,凌晨6點半,冷氣刺骨,53歲的餘友珍像往常一樣,騎著電動車準時趕到武昌徐東路,開端打掃馬路。過往的路人不會想到,這位穿戴一身橙白色任務服的通俗環衛工,傢有17套住房,價值過萬萬元。

餘友珍是武昌區城管局打掃年夜隊的合同工,月薪1420元。她傢擁有10套現房,附近東湖歡喜谷景區,市價每平方米至多6000元,加上本年行將交付的別的7套住房,她是個擁有萬萬房產的“富婆”。

餘友珍擔任約3000米馬路的保潔,天天要沿街往返打掃6個小時,擦洗8個渣滓箱。昨天記者現場看到,餘友珍拿著濕抹佈,哈腰擦瞭一會兒,箱體概況很快就結瞭一層冰碴兒。

上世紀80年月,餘友珍是洪山區東湖村霍傢灣菜農。夫妻倆起早貪黑,辛勞攢錢,在灣裡第一個蓋起瞭三層樓私房。到武漢打工的外埠人越來越多,餘友珍就將空餘的幾間房用於出租,到上世紀90年月初,每間每月至多能收50元錢。攢瞭錢後,又蓋房又加層,幾年上去,她共擁有瞭3棟5層樓的私房,年夜多用於出租。她說,那時鄉村建房管得松,傢傢都蓋房。令她沒想到的是,2008年開端遇上征地拆遷還建,她竟然先後分得21套屋子。之後,她陸續賣失落瞭4套。

從1998年起,掉地後的餘友珍到武昌區城管局當環衛工,一周歇息一天,清晨3點半就要到崗。固然之後成瞭“富婆”,但她仍然沒有放下掃帚。任務中,經常被人冷眼相看,但她依然樂此不疲。打掃班裡的良多同事都想欠亨:“餘徒弟傢裡那麼有錢,還要來吃這個苦!”對此,餘友珍有本身的說法:“我想給兒子、女兒做個樣子,不克不及天天窩在屋裡坐吃山空。”

餘友珍耳聞目擊村裡有人拿到多套還建房後,不做正派事,沉淪於打牌賭錢,甚至吸毒。她對後代有言在先:“你們如果不幹事,我就把屋子捐給國傢。”此刻,她的兒子在東湖景致區當司機,月薪2000多元;女兒也是下班族,月薪3000多元。

任務中被人辱罵 有同事替她出氣

“她的錢拿出來可以砸逝世你”

已經闖深圳,隻為“做點事”

擁有價值萬萬房產的餘友珍,為何還要披星帶月做環衛工?連日來,記者屢次到餘友珍任務的處所,對她及身邊的人停止采訪,試圖從餘友珍的人生軌跡中尋覓謎底。

“我是個農人。”餘友珍老是如許表述本身的成分。1976年,她從東湖中學結業後,就開端在傢裡東湖村霍傢灣務農。

上世紀八十年月初,跟著分田到戶,餘友珍傢裡分得五畝菜地。那時,種好的菜,清晨3點要起來摘好洗好。她常常是一小我騎著自行車,馱著兩百斤的菜,到武東銷售。

1993年,跟著城市擴大,東湖村菜空中積越縮越小,她能做的事也越來越少。那時,同村的良多人闖深圳。她和丈夫一磋商,花4萬元買瞭一輛貨車,預計往深圳工地跑運輸。

餘友珍記得,那時小女兒才4歲,不得不把她帶在身邊;兒子年夜一點,就隻能丟在武漢,由白叟帶。

實在,那時光靠房租,餘友珍傢裡的日子也能過得不錯。“就想出往闖一闖,我沒什麼文明,但不克不及不幹事。”

女兒已完整不記得怙恃帶她往過深圳。偶然,餘友珍拿出昔時在海邊拍的照片說:“你看,母親昔時出往闖,你還那麼小。”

餘友珍第一次外出闖蕩,人生地不熟,以掉敗了結。“重要給工地拖磚,我們佳耦都不會開車,請個司機月薪就是兩千塊,可是運費很難要,加上出瞭個小車禍,搞瞭不到兩年,就回到瞭武漢。”

固然是富婆,臟活搶著做

餘友珍坦言,除瞭種菜,她沒有此外特長。經人先容,她曾到武昌東亭一傢印刷廠,給20多號工人做飯。這份任務幹瞭兩年多,印刷廠開張,她再次掉業。

但餘友珍一天都閑不住。1998年,鄰村好姐妹王臘英在武昌區城管局當環衛工,問她有沒有愛好來掃地,就是有點苦。勞作慣瞭的餘友珍想,那算什麼苦,掃地就是做乾淨,不苦。

餘友珍說:“我挑過20年年夜糞,以前種菜時,下戰書五六點鐘,城裡工人放工瞭,我們要到田裡澆糞,一向澆到正點八九點。一輩子苦慣瞭,不幹事心裡不結壯。”

一開端,餘友珍上早班,清晨3點半,從嶽傢嘴一向掃到汪傢墩,一次掃除得要兩個多小時。掃到6點多,城管部分會給環衛工配送早餐,有包子、饅頭、豆乳。早餐一周隻送兩次。不送飯時,餘友珍會帶點米來,煮一鍋稀飯,就咸菜過早。

在同事眼裡,餘友珍是個富婆,可她最看不慣的,是有瞭錢就看不起做膂力活的。有一次,一輛的士的車輪壓住瞭渣滓,餘友珍讓司機把車子往前挪一挪,可司機不肯走,並且還用臟話欺侮她。一旁的同事氣不外,痛斥對方:“我們掃年夜街的怎樣瞭,她的錢拿出來可以砸逝世你!”

同事呂新勝是個年過六旬的白叟。他說,餘友珍幹事當真,雖是打掃班副班長,但有什麼重活、臟活歷來搶著做。渣滓車來瞭,要把渣滓桶往上掛,她老是第一個往上沖。

房租回房租,本身要幹事

剛到武昌區城管局打掃徐東年夜街,餘友珍明白地記得,第一個月薪水是240元。那時,她傢中的房租月支出至多是薪水的4倍。但餘友珍以為,房租回房租,但仍是要在裡面幹事。

身為農人,餘友珍最愛好的是屋子。成婚時,她和老公住的是兩間泥瓦房。在鄉村,誇誰傢,就是看誰傢的屋子修得年夜,修得好,並且最氣度的是樓房。

餘友珍說,鄉村人就愛好蓋房,村裡有句俗話,屋子是個“啞巴兒子”,它可以幫你賺大錢、幹事,但不措辭。

在沒有住樓房前,餘友珍的幻想就是攢錢、攢錢、再攢錢,修一棟樓房搬出來住。沒想到的是,之後,她傢的屋子不只做起來瞭,還給她帶來高額報答。

2002年,餘友珍已蓋起3棟5層樓的私房,每月僅房租就有4000元的支出,而她當環衛工的支出僅千元擺佈。

怕後代變樣,本身做模範

但她沒想到,屋子多瞭,也帶來“煩心傷腦”。

從2008年開端,村裡開端拆遷還建。餘友珍的私房第一批就還瞭14套房,每套均勻面積80-120平方米,那時還建小區的房價每平米3000元擺佈。一夜之間,餘友珍的房產價值跨越瞭400萬。

餘友珍註意到,一些一夜暴富的村平易近開端無所事事,有人賭錢,有人吸毒。她煩惱她的孩子也會是以而變樣,所以,一無機會就數落一兒一女:“都到裡面往幹事,別指看屋子。”

餘友珍說:“我就怕孩子們閑著,靠屋子坐吃山空隻會害瞭他們。”

就在除夕節前,她又恐嚇孩子們,沒得錢用瞭,要賣屋子。兒子很驚奇,曾經賣瞭幾套屋子,那麼多錢怎樣一會兒用完瞭。餘友珍誆稱:“打牌輸瞭。”

餘友珍沒感到本身如許做有什麼特殊。她告知記者,在東湖村,跟她類似的村平易近還有不少,有的人手裡有十幾套屋子,依然在東湖歡喜谷景致區當乾淨工。她地點的打掃班,有3個環衛工來自四周的村莊裡,每小我手裡都有5至7套還建房。 記者龔平